【Bill x Ben】未完结的故事 9（完结）
Bill坐在Ben的床头，喉头滚动了两下，又张了张嘴，似乎要说什么，可是最后也没有出声。
Bill注视着Ben的心跳检测仪，“滴……滴……”的声音在热闹的圣诞节气氛里别样的无情。他深吸气，仰过头靠在椅子背上，用手抹了把脸，最后手停留在眼睛上迟迟没有放下来。
阿霆跟他说：“二十年前的圣诞节，你们的父母死了，一年前的圣诞节，你也‘死’了，所以，大夫说很有可能Ben在潜意识里对于圣诞节已经形成一种死亡的定义，他之所以在这几天迅速的虚弱下去很有可能跟圣诞节来临有关系，如果，如果真的是这样，Ben不是活不过过年，是活不过今天。”
“对于童年和父母可能已经太遥远而且活不过来了，但是至少你活着，而且你很清楚，Ben对于你的依赖和感情，他现在已经在鬼门关口了，如果你愿意拉他一把，试试看叫醒他，我相信他对你的声音是有反应的。”
所以这就是Bill坐在Ben床头的原因，但是他不知道说什么，说：“Ben你不要死？”他从来都只会凶他，已经很久没有和Ben好好说过话，也很久没有交过自己弟弟的名字了。
阿霆站在床尾，我相信只要Bill开口就一定能让Ben醒过来，道上摸爬滚打的日子让他知道现实的血腥和残酷，但是他仍然希望有童话故事的存在，他们的日子不应该都是苦涩的。
时间静静的流走，Bill终于放下手，他靠近Ben，对着弟弟消瘦的脸颊拍打，他的唇在颤，他还是想不到说什么。
最后，他说：“傻仔，我饿了，快起来做饭给我吃啊。”
“傻仔你听到没有啊，我饿了。”
“喂，傻仔你装聋听不到我说话吗，赶紧起来不然我打你啊。”
……
守在一旁的医生护士面面相觑，甚至皱眉，觉得这样的方式并不正确想要上前纠正，但是阿霆拦住他们，示意他们不要打扰。
Bill依旧带着不耐的语气，一口一个傻仔的骂。
奇迹的是他们竟然看到Ben的手指有微微的动作，医护人员瞠目结舌地看着病人肢体反应，阿霆也不由地松口气。
“神奇，太神奇了，病人竟然有意识了！”医生行医数十年，见过不少病床前呼唤病人的例子，有失声痛哭的，有深情回忆的，但是像这种连打带骂的来喊病人的情况还是第一次碰到。
Bill也看到了Ben的反应，他楞了一下，似乎也没想到会奏效，他依旧不知道如何唤醒Ben，他只是照着以往的习惯指示Ben去做事情。一年了，没有打过Ben，没有踹他去给自己洗衣服，没有利用他做替更，也没有吃过Ben烧的饭。
有不明液体积蓄在眼眶里，Bill嗤笑Ben的反应，“傻仔你真贱呐，竟然骂你才有反应。”
“喂，既然会动那就睁开眼睛啊，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？”
“好啊，你不起来那我就去找万太喽，他划花我的脸，我要找他去算账，你在家乖乖等我回来。”说完Bill打开手机音乐播放，欢快的圣诞歌曲充满了整间病房。
暗示性的话和圣诞节应景的歌曲将Ben的思绪带回到一年前的圣诞节。
阿哥对着镜子不断触碰他新划伤的伤疤，Ben心中是窃喜的，虽然丑陋的伤疤趴在阿哥脸上很狰狞，但是没有了迷惑人的脸阿哥应该就不会再出去做事了，就是Ben累一点，每天再多打一份工养阿哥也是可以的，Ben欢喜的烧了一桌菜等Bill和他一起吃。
Bill却没有看他一眼，击碎了卫生间的玻璃，走出来狠狠地掐住Ben的喉咙：“傻仔你高兴了是不是，嗯？我毁容了，那个女人竟然这么对我，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。”
Ben窒息中看到Bill疯狂扭曲的面孔，他挣扎着挣脱Bill的钳制，他猛得咳嗽，他想说阿哥没关系，Ben可以养阿哥，Ben可以赚钱，但是他咳得太凶一句都说不出来。Bill放开Ben后厌恶地将他踹倒，说：“你以为你现在比我好看了？可以笑话我了，你别忘了我永远都是你阿哥，等我和那个女人算完账回来找你，如果不能把你的脸换给我，那我也亲手把他划烂。你在家乖乖等我，不许跑。”
Ben倒在地上，眼睁睁的看着Bill穿上外套离开。那天是圣诞节，欢快的歌曲声飘到他们住的简陋小屋里，从窗户看出去街道上还有很多打扮成圣诞老人的人形偶。这一年Ben一直都后悔，为什么他当时不能冲上去抱住阿哥，阻止阿哥出门，即使阿哥踢他打他，也好过等他察觉阿哥单独去找万太危险了，眼睁睁地看着阿哥被一个身穿圣诞老人服装的男人打死，他抱着Bill坐在公路上，Bill的血流了他满身，他想堵着抢眼，可是血还在不停地流，他哭着大喊希望Bill能睁眼看看他，可是最后他生生地被拽开，连Bill的尸体都没再让他见一眼。
Ben每天晚上会梦到Bill，梦到他阻止了Bill出门，他和Bill一起吃不算丰盛的晚饭，一起看窗外飘起的雪花，可是等他开心的回过头，Bill就像雪人一样融化了，他去打开屋里所有的窗户，调低空调，但是Bill还是融化成一滩血水，Ben只剩下一个人在冰冷的空气里蜷缩地哭泣。
“傻仔，我真的要去找万太了。”
【不要、不要，阿哥不要去……】
“傻仔外面下雪了，我衣服都湿了，穿着好难受啊。”
【Ben给阿哥拿衣服，阿哥等等Ben。】
“我解决掉万太了，可是黑白哥来了，他有枪……他要杀我……他要开枪了……”
【不要，阿哥快跑啊……Ben替你挡，Ben是阿哥的替更，不要杀阿哥！】
“砰……”
【不要！】
Ben满脸痛苦焦急，眉头皱堆，眼珠不停地转，干燥地嘴唇几番开合用微弱的声音喊：“阿哥……”
Bill头一次主动去握Ben的手，将在指尖把玩了几天的橡皮筋套到Ben的手腕上，他额头碰额头，难得亲近地贴住Ben的脸，他已经学会将所有的苦和泪水转化成赚钱的动力，这个时候却控制不住，有泪从眼角滴落，滴到Ben的眼里，他终于又在Ben的眼里看到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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